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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作Mio。一碗狗血炖排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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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蓝】镇命(01)

*我流抓鬼,纯扯淡

*1v1,各种意义上,黄暴

*私设满天飞

*前后文见ta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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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个新坑,预祝我蓝生日快乐(x

慢热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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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,北京。

 

叶秋拎着行李箱,从刚停稳的火车上钻下来。北方冬日的风冷得像把刀子,外面正在下雪。叶秋没带伞,拖着箱子顶风小跑,一头扎进辆出租车里,急促道:“师傅,去长安街。”

 

“哟,您这是来旅游呐?”司机低头看了看他的箱子,乐呵呵地搓搓手,“去宾馆?您住长安街哪儿?”

 

叶秋抬起头,看他一眼。“14号,”他说,“去国安部。”

 

 

 

天刚黑下去不久,首都第一长街上灯影起伏。叶秋下了车七拐八绕,最后疾步走进一栋小楼里。门口两部电梯,站着两个人守着,叶秋递出一本证件,低声说:“负一楼,我要去特殊事务办公室。”

 

这时电梯正好响了,下来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,错眼间和叶秋打了个照面,顿时脸色就变了:“叶队?!您您您不是被……您怎么在这?!”

 

“你认错人了,”叶秋有些烦躁,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:“我是叶秋没错,不过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……你们叶队在哪?带我去见他。”

 

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,俱是满脸的不可思议。忽然间警铃声大作,三人同时回头,只见成片成片的保安从二楼冲下来,为首的一个指着叶秋大叫:“拦住他!别让他跑了!”

 

叶秋忍不住骂了一声点背,劈手夺过自己的证件,高举着扬声喊:“别别别你们搞错了!看清楚啊,我不是你们特殊处的,我是纪检局的——嘶!”

 

这时候哪还有人听他说话,保安一拥而上,抓手的抓手,捉脚的捉脚,混乱中叶秋被推搡着按趴下了,四肢相继阵亡,只剩嘴巴还在竭力大喊:“你们搞错人——搞错人了啊啊啊啊……!”

 

 

 

这边一楼乱成一锅粥,楼下负一层却安静至极,听不见一丝喧闹。

 

特事办是国家重点涉密单位,墙体建得贼厚,抗八级地震,核弹爆了都炸不开,遑论隔音。只是任谁也想不到,这么个牛逼的国家机关,总部居然会建在这么一栋破烂小楼下面。

 

建在最深处的是审讯室,平日里基本是空的,这会儿却大门紧闭。没有灯,黑暗中隐约能看见一个男人,四肢修长放松,正大字型躺倒在审讯室的地上。

 

管刑讯的处长姓陶,二十八岁年纪,年轻有为,此刻推门走了进来。门一关上,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陶处长皱了皱眉,问:“醒了?”

 

男人没开口,懒懒翻了个身,算是回答。

 

四周的血味更浓了些。陶处长说:“你知道规矩的。东西在哪?交出来,对大家都好。”

 

这话抛出去就如石沉大海。男人没有理他,两只眼睛吃力地睁开,盯住房顶一动不动。

 

房顶上空无一物,视线里却凭空冒出了个小少年,眉清目秀的,身上穿着件古人似的长衫,在半空中飘来荡去。

 

男人呵呵笑,心想完了,看来这次伤得不轻,都穿越了啊这是。

 

小少年十来岁年纪,赤着脚,脸在黑暗中映着一点微光。他好像知道这个重伤的男人在想什么,回头望望他,笑了。

 

男人失血过多,这会儿脑子也糊涂了,迷瞪中闭上眼,心里犯嘀咕:怪了,这屋里没装灯啊,哪来的光?

 

陶处长当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,等了会儿,便走过来,在男人身侧蹲下,说,“叶队,别想了。你犯了这么大的事,还能有什么想头啊?”

 

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喧哗声。处长伸出去的手停在一半,想了想,起身走了出去。

 

咣当一声门响。昏沉中男人艰难地抬起头,正好瞧见少年身体轻盈一亮,没了踪影。

 

 

 

叶秋一身狼狈,顶着鸟窝一样被揪乱的头发冲到负一层,迎面撞上闻声赶来的陶处长,登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

“陶处,”叶秋一把攥住他,冰冷冷道,“你们这是未审先判!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,信不信我告死你?”

 

处长被那张脸唬了一跳,一秒后反应过来这人是谁,顿时想也不想,挑衅一笑,说:“叶先生搞错地方了吧?这里是特事办,可不是你们纪检局。”

 

叶秋懒废口舌,甩开他径直奔向审讯室。身后陶处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……什么叫未审先判?出了这么大的事,这可是你们上级部委下的命令……”

 

叶秋脚下飞快,抢在被陶处长拦住之前,一把推开审讯室的门。

 

“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?”陶处长站在他背后讽笑:“还怕人被我弄死了不成?”

 

叶秋目光幽深,双手保持着推门的动作,一动不动。

 

处长愣了愣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。

 

 

 

地板上空荡荡的,除了一滩血迹,什么人也没有。

 

 

 

01、 

 

六年后。 


2016年。绝对载入史册的一年。这一年全球各地抽了风一样地集体发神经,英国脱欧了,韩国闹丑闻,连奸商都能当美国总统了,可怜日元无辜躺了无数枪,走哪哪一路狂飙。

 

不过这些都和S市没什么太大关系。S市作为国内十八线内陆小城镇,市民们所关心的大事,最多也就是房价什么时候能再跌一跌。

 

结果没想到,到年末时,S市发生了一件全国瞩目的大事:一向治安良好的小城镇,居然出现了好几起连环杀人案!

 

死者清一色都是流窜在街头的流浪汉,平时都没什么人注意的那种。凶手手段极其凶残,把尸体里的心肝脾脏一律掏了个干净,差点没把负责现场的小刑警吐个半死。

 

案子在十一月头上出的,正好是公安系统行政考核的紧要关头。上头几乎是下了死命令:手段不论,必须限期侦破!可惜整整一个月过去了,愣是半点头绪也无。

  

转眼已经是十二月。连环杀人案没破,哪还有人敢深夜游荡,凌晨三点的S市寂静万分,仿佛一座死城。

 

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忽然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
 

人影一步三挪,逛大街一样慢腾腾地走在人行道上。一抹月光流过,照亮这人流浪汉般的打扮:灰棉袄,大棉裤,头发乱得冲天,嘴里斜叼着一根烟,乍一眼看去,造型与犀利哥有几分神似。

 

犀利哥手拖一个破蛇皮口袋,磨蹭在地上,哗啦哗啦地响。声音刺耳,在夜里传出去老远,把城市里沉睡着的某些东西,也一并给惊醒了。

 

一丝丝黑影悄然从砖缝里爬出来,像无数只手伸出,穿过茫茫夜色,凝汇成一个晃动着的巨大阴影。

 

流浪汉站在花坛边,左右翻翻,大约走累了,便蹲下来,深深啜了口烟,浑然不知背后有一只诡异的手,正悄然向他伸来。

 

一阵寒风吹过,男人瑟缩一下,耳朵微微一颤。

 

唰啦!

 

黑影骤然暴起!狰狞血口张开,发出无声咆哮!

 

蹲在角落的流浪汉眼睛眨了眨,抓着蛇皮口袋的手一松——没等他回头,忽地眼前银光一闪,一阵极冷冽的凉气迎面扑来!

 

速度太快,像闪电刺破黑暗,快到根本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,只觉一阵腥风从耳畔呼啸而过,噗通,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
 

男人错愕惊诧,足足发了两秒的怔,猛地回头。

 

妖物巨大的尸体像一摊烂肉,轰然坠倒在他背后,一个东西骨碌碌地滚落在脚边,男人定睛一看,竟然是妖物被齐根斩断的头颅。

 

斜月西沉,月光破云而出。一人迎着清冷月色,轻盈站立在小山一样的尸身之上。

 

四目相对,男人有点懵,呆滞看着那人一甩剑刃,将手中长剑缓缓归鞘。

 

青年脸上沾着喷溅的妖血,脸却白得惊人。双足赤着,身上蓝衫长袍迎风翻飞,犹如羽化登仙的古人。

 

男人嘴巴半张,烟头啪嗒掉在地上。

 

两人距离不过三米远,四面楼房环绕,一个大棉袄松松垮垮,一个长衫风流,相顾而视,一时竟说不上谁比谁更穿越些。

 

青年忽地开口,冷冽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声音清越,似一捧泉水淙淙流淌,又似一把古琴拨动在耳际。

 

他不算太高,面容却清隽,并且无甚表情。男人简直被那一脸高冷范给震住了,嘴巴动动,刚想乖乖作答,却见青年忽然身形一晃,脸朝地直直掉了下来。

 

男人:“……”

 

青年一身长袍委顿,头坑地,一动不动。

 

男人无语半晌,慢吞吞捡起地上的烟屁股,走到他身旁蹲下,仔细观察了起来。

 

……还真的是脸着地。

 

男人心里好笑,心想该啊,大半夜的,玩什么cosplay!

 

一点火星在他唇边明明灭灭,男人的眼神微微复杂,思考半天后,终于伸出了手。

 

 

夜色渐薄,东方隐约泛出一丝鱼肚白。 


梁易春站在楼顶天台上,伸手将肩头鹰隼取下,低声吩咐:“去吧,把他找回来。”

 

银光一闪,巨鸟振翅高飞,化作一缕星光,向城市东南方飞去。

 

梁易春眯眼看了一会儿,纵身跟了上去。

 

幢幢楼房如浮光掠影,自脚下飞驰而去。梁易春追着那道光兜兜转转,见远方一抹蓝色跃入眼帘,顿时精神一振,俯身跃下。 

 

男人盘膝坐在地上,蛇皮口袋放在身侧,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青年。

 

说也奇怪,这人浑身脏得出泥,唯一双手骨节分明,白皙漂亮得不似凡人。那双手从青年衣襟前探进,悉悉索索,也不知在摸些什么。

 

背后一阵劲风袭来,梁易春怒喝道:“什么人!放手!”伸手一招,星光化作鹰隼,自半空尖啸一声,张爪俯冲而下!

 

男人背对他,纹丝不动。等鹰爪快要抓到后心了,这才回过头,潇洒打了个响指。

 

噗嗤一声轻响,就像手指戳破了肥皂泡,巨鹰应声而散,无数星光自他指尖飞散而去,照亮了梁易春惊愕不已的脸。

 

梁易春一击不中,忙收回掌中星光,一脸警觉地跳下地。男人站了起来,回身打量他两眼,挑眉问:“丹族人?”

 

梁易春西装长裤,大风衣,整一黑社会打扮。这会儿眉峰皱起,更有些迫人的气势。他盯着男人双眼,沉声道:“阁下是何人?”

 

“听说丹族人有上古神血,乃是折丹后裔,至今仍依古制避世而居……”男人低头看看怀里的人,说:“看来我运气不错?路上居然捡到一个。”

 

梁易春瞳孔微微一缩,面无表情。

 

“可惜是个残次品,”男人仿佛没看见梁易春难看的脸色,继续说:“怎么少了一魂一魄?怎么丢的?保护工作没做到位啊这位大哥。”

 

“你……”梁易春暗自吃惊,握刀的手不由一慢。

丹族隐匿多年,其中辛秘,世间少有人知,这人又一语点破魂魄之事,梁易春心道: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高人?犹豫再三,几番思忖,终是抽出长刀,走上前去。

 

“这是我族内私事,”梁易春手指一动,一点星芒闪烁,“得罪了。”

 

“别啊,”男人望着他笑,神情轻松惬意,与身上破棉袄极不搭调。“魂魄不全,非痴即傻……再怎么吊着,阳寿也活不过二十岁。他今年十九了?”

 

梁易春步伐一滞,眼中滑过一丝异样。

 

男人看得真切,挟着手里青年,往后退了退,又说:“十二月生人吧?我算他命数,没几日好活了……你可想好了啊,没了我,他可就真没救了。”

 

这一次梁易春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:“你说什么?”

 

“我的意思是,”男人换了种说法,“他活不过二十岁生日了。”

 

清晨的风穿过马路,将青年的衣袍掠起一角,露出一只垂着的手。

 

梁易春看看青年,又看看男人圈在他腰上的手,蹙眉道:“不是,按你的意思……蓝河他还有得救?”

 

男人说:“哦?他叫蓝河?”

 

梁易春眉峰又是一蹙。男人松懈下身体,从裤兜里掏出根烟叼上,呵呵一笑:“你这话问得……”他啧了两声,“瞧不起人?话都这么说了,自然是有得治。”

 

梁易春说:“当真?”

 

男人点了点头,“今天已经是10号了吧?”他说,“想清楚,他的时间可不多了。”

 

男人一边说,一边顺手点着了烟,乞丐一样的脏脸覆上一层薄雾,竟有几分高深模样。梁易春心里咯噔一下,面上却谨慎地不露半分,又问:“丢魂失魄,你倒说说怎么治?”

 

“说难难。说容易吧……”男人想了想,又笑了,“也容易。不外乎替天换日,共体养魂之类。只要把命镇住,一切好办,就看你怎么想了。”

 

这话从他嘴里出来,说得举重若轻。饶是梁易春见多识广,也不由暗惊,忍不住开口,第三次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 

“小人物,你肯定没听说过。”男人说。

 “我姓君,君莫笑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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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12-10